施主一粒米，大过须弥山 ——论“惜”

任毅飞摄影河北柏林禅寺 2019年4月7日

任毅飞按：

“惜”即戒，即定，即慧。

敬天惜物为因，惜取眉毛为果。

以下内容根据任毅飞在“选佛场”微信群聊天记录整理（2019年5月）

惜痛

前几天我口腔溃疡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之前的溃疡呢，都是在几个独立的点。痛点和创面比较集中。这次溃疡有些变化，是整个舌头部分散点似的痛，有类似针扎的感觉，两天后蔓延到舌头下颚的部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病灶蔓延过渡的过程，还伴随着肠胃的一些不适。

当然，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数的。连续几天睡得都很晚，每天喝酒不间断，主要还是饮食起居造成的。我和朋友开玩笑说，也许是我讲了不该讲的话，老天惩罚我吧。但我心里有数，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不会真糊涂，因为说话的当时就必须心中有数，不然这会儿就疑神疑鬼了。

我重点想说的是，这个疼痛的感受，真的是非常不好受。但好在我对这个病症有定解，所谓定解，是指对其成因有完全了解，对其解决办法完全清楚。

解决办法是什么？我之前说过很多次，什么都做不了，也就是不要有任何对抗，赶走的冲动。

真正这么做的时候，会发生很多神奇的事情。

舌头的功能，主要是我们在饮食的时候感受苦甜酸辣，这是它的日常和习惯性工作，我们在吃饭、喝饮料的时候，都会使用其功能嘛，如果我们感受到糖的甜味，我们会很自然；感受到盐的咸味，也很自然，但是，这个时候，它分明感受到疼痛！

注意，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这个神奇，只有在你完全不对抗，甚至放弃对治的时候，才会出现，你会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舌头的疼痛感、灼烧感。当然，这是很不好受的感受，还是有种冲动想要去赶走，但由于对因果道理的定解（不只是坚信），这个疼痛就是应该受的，因此不管有多难受，内心都是接纳和允许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定解，——这样做，实际上会加速其疼痛的快速消解（不过，绝不能抱着这样的目的来承受，否则仍然不是正受）。

所谓定解，是排除了任何目的的可能性，只有唯一的行动，完全感受它。当完全感受疼痛的时候，会对其日用功能（即感受苦甜酸辣）有一个强大的对冲，会清晰地看见日常对味觉、食物的追逐等等。但对于疼痛感让人非常不舒服，突然间有种非常珍惜其日用功能的感受升起，以至于能感受到苦甜酸辣，都会觉得是一种恩赐。简单地说，当你习以为常的某个事情，当它突然失去或者出现重大变化的时候你会自然地珍惜那个习以为常的功能。譬如空气、水，在高原缺氧的时候，你才知道氧气的重要。

前些日子，我到医院去看一个朋友，他经历了一起交通事故，重伤。用他的话说，软件没问题（意识清晰），硬件基本都出了问题，四肢要么折、要么断，我看那个手脚就像家具一样，完全靠着打铁钉固定。一只脚差点就没了，剩一点筋连着，医生把大腿的皮剥下来去用在脚裸处。这个样子把我给震撼到了。这个朋友倒还见过世面，他自己心态还好。

但我看了后非常不淡定，活生生一堂死亡教育课，想想自己修行这么久来，但仍旧没有充分做好死亡的准备，深感惭愧。

当你面临着少一只胳膊，或者少一条腿的时候，你才知道四肢健全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事实上，残疾人在任何时候都有一定的比例，相比较，我们有一个完全健全的的身体，功能也都正常，这简直已经是很大的福报了。

回到我的疼痛感上来，这个舌头的刺痛感，让我有了很深的感受。这个事情，只有各位在亲历的时候，方能体会。下回当你身体有任何不适的时候，也建议这么去感受一番。

只有舌头出现状况的时候，我才开始珍惜它能感受苦甜酸辣的功能，而之前已经把这视为一种平常。

推而广之，我开始珍惜我的眼睛还能清晰地看见世界，我还能听见声音，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非常生动，非常丰富，宛如恩典。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也采用了一些对治，在药店买了十多块钱的一些中成药。不对治是定解，对治是方法。按时睡觉，休息，症状一天比一天减轻，现在完全好了。

这里最核心的是，完全感受那个疼痛，真正这么做的时候，一些非同寻常的体验会直接长出来。

惜音声

5月10日，到四川音乐学院，听了一个本科毕业生的笛子音乐会。

舞美仅仅是一条横幅，喜欢这种最质朴、纯真的音乐会。

想当初，在山村的坟堆上，放牛，吹着自制的竹笛，模仿鸟叫，那真的是美。

后来上师范学校，靠着复印的竹笛教程自学，那年头找个教学资料都特别困难。当时（约1998年）还和四川音乐学院的一位“陈斌”的竹笛演奏家成为笔友，书信保留至今。

现在听乐和奏乐，都和当初有很大的不同，当时重技艺，现在重情怀。

所谓听音闻法，倍感珍惜。

惜眼、惜耳、惜鼻、惜舌、惜身、惜意

惜色、惜声、惜香、惜味、惜触、惜法

惜苦、惜乐、惜悲、惜恼

惜生、惜老、惜病、惜死

惜大千世界每一粒微尘

《法华经》云：

若使人作乐，击鼓吹角贝，箫笛琴箜篌，琵琶铙铜钹，如是众妙音，尽持以供养。

这些“惜”是真实的体证，这可能完全不同于之前听过的音乐会，除了这个音乐会的质朴纯真之外，还因为，这个时候，我对仅仅是能听到声音本身，就能感受到巨大的恩典，这个“听”，不同于之前的听，所谓的“舍识用根”。

一旦用根，整个世界的一花一木，一瓦一砾，全部都是第一义谛。也即“一尘入正受，诸尘三昧起”。

赤裸裸地，清凌凌地，没有任何隐瞒地扑面而来。

退一步讲，对于这场音乐会，你会非常清晰，这个吹笛子的女生，从小到大要经历多少的艰辛，才能呈现这台毕业音乐会，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每一个音符，都要经历多少的磨砺，和多少的因缘和合。

我们又是有何等的福报，能够享用这样的音声。实事求是地讲，每一个音声，或者每一片树叶，其中的因缘都串联了整个法界，也是“横亘十方，竖穷三际”。

这样的听音乐，和我们流于感觉，流于情感层面的宣泄，完全不同。因为多数时候，我们听歌曲，或者是听音乐，主要是从自身情感和作品的契合度等产生共鸣，而消费了这个音乐。

我说的听，核心是听见，不是听见了什么。每一个声音扑面而来，我们只是一种被动的享用，当这个觉受力在场的时候，我们会对生老病死，都会感受到福报。比如，病和死亡，完全无异于我舌头的疼痛感。

再看蕅益大师的教言，“遇恶骂如饮甘露，遇横疾如获至宝”。

这样的训练，都是让我们能弃尘归根。一旦归根，不管是恶骂还是横疾，我们都能从中感受到恩典和加持，你绝对不会有任何挑肥拣瘦的冲动。最关键的是，这个时候能体会到雷打不动的定力，这个定力无坚不摧，没有任何世间力量可以撼动，而这个定力的生发，是完全可以通过正确的训练，自主升起的。我们学习禅宗，就是开发这个根本的力量。也即我们常常说的，生处转熟。作为过程，我们能用功的地方，就是一切烦恼和病痛。

如果一旦生活中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我们应该双手合十，至诚顶礼。应该生大恭敬心，把烦恼和病痛看做是佛菩萨的加持和考验，而实际上也是如此，一切都是佛菩萨的考题，他们已经完全圆满，因我们自己的业障，故示现这样的境遇给我等愚痴人以锤炼。

最核心的是，深刻仔细感受疼痛和烦恼，绝不逃避，真实受用，必定始于承担。

分享法无的一段话：

今日又逢大年三十，从读古德慈训，一时大汗淋漓，愧哉一年空过，人身难得，佛法难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曾记《宝积经》有云：佛告舍利弗，彼二菩萨行精进时，于千岁中，未曾一弹指顷被睡眠之所逼恼，于千岁中，未曾起念称量饮食咸淡美恶，于千岁中，每乞食时，未曾观授食人为男为女，于千岁中，居止树下，未曾仰面观于树相，于千岁中，未曾缘念亲里眷属，于千岁中，未曾起念我欲剃头，于千岁中，未曾起念从热取凉从寒取温，于千岁中，未曾论说世间无益之语。比比古人，想想自己，倍感有负于佛恩！有愧于三宝！每每思起，夜不能寐！

诸兄，世间无常，今夜睡下去不知道明日是否还能穿上鞋子，正恁么时，何不起大精进，对三宝前深发重愿。若生死不明，祖关不透，誓不罢休！向三宝前，蒲团上，精进不休，卧薪尝胆，尽此一生性命，做教彻去。吾不诳汝，若坚此心，终不相赚。

但若发心不真，志不猛励，虽然东边参访，西边行脚，日复一日，春夏秋冬，今日前进，明日后退，久久摸索不著，便说我宗门般若无灵验，却心向外著，今日背记一肚，明日抄写一部，师兄，只恐直做到弥勒下生你也没个出头日！

何不见古德云：九十日中，还曾证悟也无。如其未悟，则此一冬，又是虚丧了也。若是本色道流，以十方法界为个圆觉期，莫论长期短期，百日千日，结制解制，但以举起话头为始。若一年不悟，参一年。十年不悟，参十年。二十年不悟，参二十年。尽平生不悟，决定不移此志。直须要见个真实究竟处，方是放参之日也，不枉为人一场！

惜字

刚重新整理了高峰原妙禅师语录，原文个别字在现代文中缺失，现以原字图片补录。比如：

说到这里，顺便简单说一个话题，因为做文字整理，包括编录“天府论禅”视频字幕等，需要字斟句酌。当字斟句酌的时候，会发生一件神奇的事情。就像我前几天分享去听竹笛音乐会一样，每一个文字，都变成了根（意句交驰），大有“一字一公案”的意趣。

我们平常说，“惜衣惜食非为惜财缘惜福，求名求利须知求己莫求人”。

我听音乐会的时候，惜音声。

而殊不知，我们说话/写作，开口就要用到的文字，也当珍惜！这叫惜字。

后来我看到还真有这方面的教言。

如印光大师：《普劝敬惜字纸及尊敬经书说》

人生世间；所资以成德达才，建功立业，以及一才一艺，养活身家者，皆由文字主持之力，而得成就。字为世间至宝，能使凡者圣，愚者智，贫贱者富贵，疾病者康宁。圣贤道脉，得之于千古，莫不仗字之力。使世无字，则一切事理，皆不成立，而人与禽兽无异矣。既有如是功力，固宜珍重爱惜。……

字为世间至宝，非金、银、珠、玉、爵位可比。以金、银、珠、玉、爵位，皆由字而得，使世无字，则金、银、珠、玉、爵位亦无由而得矣。字之恩德，说不能尽。敬惜字书，福报甚大。

回顾我们读书习字的过程，每一个字的学习都是文化的载体，也是我们生活在世间与人沟通联接的桥梁。

我清楚记得小时候，最开始看不懂书，最后“不小心”就能看懂了，那种感觉很是新鲜。

字，也是我们宝贵的资粮，是和衣服粮食同等重要的“物料”，应当珍惜。

当然，字词文章的学习，同样是一个天生/天杀的过程。文字可以传递道义规则，但我们也容易望文生义，乃至于学习佛法的时候，依文解义。而现在我们强调惜字，实际上也是在“字/言”上持戒，不放逸。

就像我前几天说，我完全体验口腔溃疡的痛感的时候，我突然对六根所受之物有了非常扎实的觉受，当然平等心也在此间升起。

一字、一词可以入道，先从珍惜开始。

季路夫子论敬惜字纸之功

溯（sù）为上古，世无文字，文明未肇（zhào），人皆穴居。文字者乃古圣仓颉夫子奉黄帝之命，而广集禽鸟兽类之足迹与龟文等，苦心孤诣，研究而制成者也。俾使万世免结绳之苦，其功莫大也。古昔之记事今观书典而可悉知。河山远隔之遥，以文字可通彼我之情。而今之世，胸罗万卷，博学高才之士，随意任笔挥毫成章成词，或编法律以治世，或印标志以宣传，士农工商无不藉字以弘扬而收其效也。唐太宗亲驾远征过海，忽起波浪滔天。帝即御书“免朝”大字焚落于海中而告浪平。……愿尔世人，当思古圣制字之苦心。路见字纸，随即捡拾。如字纸染污者洗而曝之，焚而藏之。聚集一箱敬送海中，则获福无穷。家道昌盛。兰桂腾芳。

《淮南子口本经训》上有记载：

“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传说当仓颉完成造字工作，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忽然天崩地裂般轰隆一声，天空哗啦哗啦地下起大雨，但是落下的并不是雨滴，而是一粒粒的小米；四面八方也传来哭泣的声音，原来是鬼怪们正在哭嚎，伤心不已。这个故事说明，由于文字的出现，知识的传播更为便利，许多经验知识得到保存累积，变得更精深、博大，其中当然也包含了生产知识也就越来越有效、发达，故用“天雨粟”来形容文字对生产的贡献；至于“鬼夜哭”，因鬼怪无法再愚弄人们、为所欲为，故有之说。

惜字训

金阙（què）上相训曰：夫片文只字，皆仙佛之经书。寸楮（chǔ）微言悉圣贤之名讳。天朝地府，一字贵若宝珠。人世寰（huán）区，千言贱如瓦砾。……三教之中，九流之内，识字而不敬字，读书而轻书，蔑污圣文，亵渎典籍，种种罪端，曷胜发指，罪积山邱莫觉，果报地狱而罔知。天地鉴之而震惊，神鬼临之而赫怒。

套用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同样，字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所起处，即是根。

根在何处？——

山、石、田、土、木、禾、米、竹

大、小、多、少、前、后、左、右

是、非、有、无

……

A B C

1 2 3

从字/言/语，入道的关键就是，珍惜。

而祖师言句，均是刳肝沥胆，泣血书辞，有大加持力！

因此，我才字斟句酌，力求完整无误，也是这个态度。

如果你能感受到这份心意，那就认认真真，焚香以礼，读个百十遍，自然会有相应之时。

蕅益大师说

古人疏经论。必为发幽微。示指（旨）归。出纲要。明修法。故随依一典。可了生死。上弘下化。

实际上，随依一句，可了生死！随依一字，可了生死！

借此机缘，关于惜字，惜祖师言教，就说这么多，望大家切切珍惜。

惜食

根据“如来神掌”微信群聊天记录整理（2019年4月）。

任毅飞:

针对福报，法无老汉强调一定要珍惜。在柏林禅寺，午斋用毕，老汉见桌上有一粒米饭，用手捡起来放到嘴里，说“施主一粒米，大过须弥山”，老汉多次强调，佛门这碗饭太珍贵了，十方众缘和合，当万分珍惜。

法无（康哥）：

记得不是八八年就是八九年，康哥经山东净土宗大德吴宝华老居士引荐，去千佛山参访三大老之一【能阐上人】，老人家是天台巨擘倓虚老和尚传法弟子，天台正宗四十五世传人，康哥的教下之师，那时候常年在济南工作，大约每天都去问询，康哥当时工资二百多元，至少拿出一半布施寺院僧侣，是一位大功德主，由于每天早上工作完成后上山比较晚，每天都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后来心里不爽，质问上人，为什么佛门里大功德主反而吃不到一碗热饭？

老和尚厉声呵斥，“不要说佛门里不给你热饭吃，你想一下自己有没有福报，有没有德行吃上佛门热粥？”，蒙上人一喝，康哥如铁牛般通身汗出，痛哭流涕，自此以后每遇违缘都自惭福报不够，德薄业重，从此以后再也不起烦恼了。

昨天带小飞飞去赵州古佛真际禅师观音院行脚，原是计划与柏林寺下院常思法师同行，结果法师突生疾病去不了，到了观音院是法师的佛学院同学，柏林寺监院传学法师接待的，寺院里每个大殿门都不让进去，就像故宫博物院一样，只能在外面参观，是传学法师慈悲，带我们进了万佛楼大雄宝殿上香，并近距离瞻仰了从谂真际老和尚古塔宝顶，和赵州禅师同年代的柏子树的树根，此为柏林寺无上珍贵宝物，也是小飞飞功德具足乃能尔耳，中午传学法师又带我们一起过堂吃斋，能吃赵州古佛一碗热饭也须无量劫来善根功德具足，实乃不易，自当珍惜，所以老汉言传身教，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此生不了道，批毛戴角还。

切切，切切。

若不往昔修福慧，于此正法不能闻，已曾供养诸如来，方能欢喜信此事，恶骄懈怠及邪见，难信出世微妙法，譬如盲人恒暗处，不能开导于他路，唯曾于佛植众善，救世之行方能解。珍惜缘分！珍惜！珍惜！

任毅飞摄影河北柏林禅寺 2019年4月7日

慧律法师的故事：“本来我就应该吃冷饭”

有一次忏公带领了我们去参广钦老和尚，广钦老和尚就坐在那藤椅上。那时我刚出家。

地点在南普陀佛学院，因为我们总共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大殿，大的、小的统统拜，我们没意见。因为煮饭九点十五分就煮好了，我们那个院长他又很坚持，要我们十一点十五分才吃饭（台中南普陀佛学院一律持午，一到时间筷子一律统统放下，持午非常严格的）。冬天寒流来吃下去一直腹泻，大便不用出力，统统不费纤毫之力。进去就，噗……统统不费力的，泻的那个屁股肛门都发炎了。我们因为刚刚出家作沙弥，就对院长有一点意见。为什么九点十五分就煮好了，念经念这么久呢？十一点十五分才给我们饭吃，我们要热一热饭吧，院长又骂。

这一点事情我就耿耿于怀，因为刚出家实在是想不透。去拜访广钦老和尚，我就把这个事情对老和尚说：「老和尚，我们这个院长，老是九点十五分就煮好了，十一点十五分用冷饭冷菜给我们吃，吃得南普陀佛学院统统腹泻，尤其我泻得特别严重。」

讲到这里，广钦老和尚一下子就：「住口。」

我看老和尚很凶吓一跳，「不要讲别人用冷饭给你吃，你要说你没有福报吃热饭。」

我当下似有所悟，对对，要常常这样想，不要每次都说别人用冷饭给你吃，你要告诉自己你没有福报吃热饭。广钦老和尚很伟大，他是开悟的圣人。

后来我什么事情都用老和尚这一句话，还很管用。道场里要是有一个很稀奇古怪的工作人员我不恨他，这是我没有福报请到好的工作人员，所以请到都是一些不敬业的，这怨我不怨人，没办法。用广钦老和尚这一句话套着说：他闹，没关系，是我修养不够，他有资格闹，没问题。这么一想很好用的，我统统不会烦恼。有时候用老和尚几句话，真的挺好用的。所以一句话：什么都是你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