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霈禅师,鼓山元贤禅师之法嗣,字为霖,号旅泊,亦称非家叟,俗姓丁,福建建安人,生于大明神宗万历四十三年(1615)。道霈禅师十四岁投本郡白云寺为沙弥,第二年便落发,学习经教。
道霈禅师十八岁时,听说闻谷广印禅师居宝善寺,遂前往礼谒,请问出生死之要。广印禅师于是为他开示了念佛成佛之道理。道霈禅师一听,即谛信不疑。广印禅师知道霈禅师是个不可多得的法器,遂令他参礼永觉元贤禅师。
道霈禅师于是投元贤禅师座下,充当侍者,服勤左右,并依元贤禅师之教,专看赵州和尚“庭前柏树子”之公案。崇祯七年(1634),元贤禅师应邀移居鼓山,道霈禅师亦随而前往。在那里,道霈禅师精勤参修了四年,可是仍然一无所得。不得已,道霈禅师便辞别元贤禅师,离开福建,前往杭州,游历讲肆,学习经教,达五年之久。
后来,闻谷禅师圆寂,元贤道霈禅师特来真寂(禅院)凭吊。道霈禅师听说后,遂前往拜礼元贤禅师。
道霈禅师施礼毕,便向元贤禅师详细地汇报了自己五年来学习经教所得。
元贤禅师听了,突然问道:“柏树子话作么生?”
道霈禅师无言以对。
元贤禅师遂呵斥道:“入海算沙,有甚么限(有什么了期)?”
道霈禅师一听,惭愧不已,遂顶礼而退。
从此以后,道霈禅师终日惶愧不堪,寝食难安,心中如压着一块大石头相似。
一日,道霈禅师阅读《正法眼藏》,至“无位真人”这一段落的时候,恍然有所省悟,只是仍然不知其落处。
后听说密云圆悟禅师正在天童大开法化,道霈禅师遂前往参礼。
初礼圆悟禅师,道霈禅师便问:“山河大地与学人自己是同是别?”
圆悟禅师一听,拈柱杖便打。
道霈禅师茫然不知所措。退出之后,心中迷闷不已。
经过六个月的猛力参究,一天晚上,道霈禅师经行至三更,回到寮中,欲解衣就寝。就在他思想放松的这一刻,道霈禅师终于豁然大悟。
第二天早晨,道霈禅师便径直入丈室,向圆悟禅师呈偈云:
“一水一山何处得,一言一默总由伊。
全是全非难背触,冷暖从来只自知。”
圆悟禅师览其偈,知道霈禅师虽有所悟,但还没有完全达到不疑之地,因此没有给他印可。
于是道霈禅师便辞别圆悟禅师,前往真寂,参礼元贤禅师,并向元贤禅师通报了自己的所证所悟。
元贤禅师听了,便道:“子已入门,但未升堂入室耳。”
道霈禅师于是又辞别元贤禅师,前往天目山,朝礼高峰祖师的“死关”,并在那里呆了一年。后回大百丈山,结庵而居,与其母共修净业,五易春秋。
清世祖顺治七年(1650),道霈禅师重上鼓山,奉元贤禅师之命,充当维那。从此,道霈禅师用功更加精勤,朝夕不怠。
一天晚上,道霈禅师从禅堂中走出,欲上厕所,头脑闷糊糊的,不小心撞在石头门柱上,终于豁然开解。
第二天早晨,道霈禅师来到丈室,告诉元贤禅师道:“某甲今日有个十成语,举似和尚。”
元贤禅师道:“汝试道看。”
道霈禅师便双手叉在背后,说道:“请和尚鉴。”
元贤禅师道:“好与七藤条。”
为了进一步勘验道霈禅师,过了几天,元贤禅师拿出洞上宗旨,给道霈禅师看,并令他作偈颂。道霈禅师所作偈颂,一一皆契合其旨。元贤禅师于是给予他印可。
道霈禅师得法后不久,即离鼓山,前往建宁广福庵,闭关隐修,三年后,又重新返回鼓山。顺治十四年(1657),元贤禅师将衣法和拂子传给道霈禅师,并令他秉拂说法接众。第二年,元贤禅师圆寂,道霈禅师于是继其法席,一住就是十四年。
道霈禅师生前著作很多,有《秉拂录》、《鼓山录》、《旅泊庵稿》、《禅海十珍》、《净土旨决》等。
天慧实彻禅师,天隐圆修下灵鹫诚禅师之法嗣,俗姓唐,浙江兴化人。天慧禅师头上曾经长满瘌痢,十九岁出家,投本邑报恩庵贯之和尚落发,受具足戒后,即游方参学,遍历禅席,达三十年之久,后于灵鹫诚禅师座下,悟明心性,居高旻寺领众。
雍正皇帝在位的时候,对玉林通琇禅师非常敬重,曾试图亲自为通琇禅师选择合适的嗣法弟子。经考察,诸山大德都一致认为天慧禅师可堪接法。
雍正皇帝于是召见天慧禅师。
雍正皇帝问:“你是国师嫡嗣,还识国师宗旨否?”
天慧禅师道:“我有瘌痢头在。”
雍正皇帝于是手执宝剑,追问道:“割却你瘌痢头又如何?”
天慧禅师一听,惊恐万分,无言以对。
雍正皇帝道:“君无戏言。宫中有禅堂,限你七天,发答不出此语,必割却瘌痢头。”
天慧禅师于是住进禅堂。雍正皇帝派人在禅堂外守候,并每天报时——今日已到第几天。
开始,天慧禅师还能勉强静心打坐,可是过了几天,却仍然了无消息。这一下,他越发着急了,神经绷得紧紧的。不得已,他只好在禅堂里跑圈子。到了第七天,天慧禅师因为跑得太急,不小心一下子撞在柱子上,终于豁然大悟。
于是,天慧禅师走出禅堂,求见雍正皇帝。
雍正皇帝一见他,便道:“且喜你已识得国师宗旨。”
天慧禅师后呈颂三章,其一云:
“拳头不唤作拳头,换却时人眼里眸。
一切圣贤如电拂,大千世界海中沤。”
雍正皇帝览其颂,大悦,遂赐紫衣,并令他住持磬山(圣月寺)、高旻、资福,崇福四寺。其法席曾盛极一时,座下弟子较为著名的有了凡际圣、霈霖际源等。
天慧禅师圆寂于乾隆十年(1745)。有《天慧彻禅师语录》二卷行世。
据说,高旻寺的跑香制度跟天慧禅师的开悟因缘直接的关系。
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祯,清圣祖康熙帝之第四子,是清朝的一位非常有作为的皇帝,1723至1735年在位,年号为雍正,人称雍正皇帝。雍正自幼博览群书,尤好内典,对于有为佛事非常重视,曾有“十年兴国,十年兴教”之愿。但是他开始的时候,多从知解的角度来解读禅宗公案,因此对禅宗颇为轻视,认为“如来正教不应如是”。后因得到章嘉呼土克图喇嘛的指点,才重视禅宗,并奋力参究,得透三关,终于契入宗门妙旨。
关于雍正皇帝的悟道因缘,《御选语录》卷十七有明确的记载——
康熙五十一年壬辰(1712)正月,雍正邀请禅僧入宫参加禅七。在第三个禅七的最后两天,雍正前来随喜,同坐两日。坐到第五支香的时,雍正忽然洞达本来,始信天地间惟此一真实之理。当时迦陵性音禅师亦在场,听了雍正的汇报,踊跃赞叹,当即便印可雍正已彻元微。然而,雍正自知尚未达于究竟,于是叩问章嘉喇嘛。章嘉喇嘛开示道:“若王所见,如针破纸窗,从隙观天,虽云见天,然天体广大,针隙中之见,可谓遍见乎?佛法无边,当勉进步。”
同年二月,雍正复召禅僧于集云堂举办禅七。禅七期间,雍正猛力参究,曾无懈怠。至十四日晚间行香的时候,雍正忽觉桶底脱落,通身汗流,此时方信有重关之理。雍正于是又向章嘉喇嘛请教。喇嘛回答道:“王今见处,唯进一步,譬犹出在庭院中观天矣。然天体无尽,究未悉见,法体无量,当更加勇猛精进。事后雍正把章嘉喇嘛的话转述给性音禅师。性音禅师茫然不解其意,支吾道:“此不过喇嘛教回途功夫之论,更有何事?”然而,雍正却更加相信章嘉喇嘛的开示,而对性音禅师的妄加印可颇不以为然。因此,他仍然继续精勤参究,念念提撕。
至康熙五十二年癸巳(1713)正月二十一日,雍正复于集云堂中静坐,无意中踏破末后一关,终于通达“三身四智合一之理,物我一如本空之道”,一时身心庆快无比。于是他欢喜踊跃,前往章嘉喇嘛的住所,展礼致谢。
章嘉喇嘛望见雍正,远远地便贺喜道:“王得大自在矣!”
雍正进一步问:“更有事也无?”
章嘉喇嘛微笑着,伸出双手,反问道:“更有何事耶?”然后又挥手云:“不过尚有恁么之理,然易事耳。”
雍正悟道之后,结合自己的修证体会,以禅宗三关之理,提出了自己的解释。其说虽然未必为宗门的旨,但是可作为一家之言——
初关:“夫学人初登解脱之门,乍释业系之苦,觉山河大地,十方虚空,并皆消殒,不为从上古锥舌头之所瞒,识得现在七尺之躯,不过地水火风,自然彻底清净,不挂一丝,是则名为初步破参、前后际断者。”
重关:“破本参后,乃知山者山,河者河,大地者大地,十方虚空者十方虚空,地水火风者地水火风,乃至无明者无明,烦恼者烦恼,色香味触法者色味触法,尽是本分,皆是菩提,无一物非我身,无一物是我己,境智融通,色空无碍,获大自在,常住不动,是则名为破重关,名为大死大活者。”
末后关:“透重关后,家舍即在途中,途中不离家舍,明头也合,暗头也合,寂即是照,照即是寂,行斯住斯,体斯用斯,空斯有斯,古斯今斯,无生故长生,无灭故不灭。如斯惺惺行履,无明执着,自然消落,方能踏末后一关。”
雍正生前力唱三教同原之说,著有《御选语录》、《拣魔辨异录》等著作行世。
虚云老和尚,字古岩,又名演彻、性彻,法号德清,俗姓萧,湖南湘乡人。其父玉堂,为泉州府幕僚。道光二十年(1840年),虚老出生于泉州府舍,自幼丧母,由庶母王氏抚养。虚老天生厌荤腥,性情恬淡。少时曾随父送祖母、生母灵柩,回湘乡安葬,请僧人至家作佛事,虚老得见三宝法物,心生欢喜。后随叔父到南岳进香,遍游诸刹,遂生出家之愿。其父担心他出家,遂令他与田、谭二女结婚。结婚之日,虚老遭父禁锢,虽与二女同居而身心无染。咸丰八年(1858),虚老出家之志已决,作《皮袋歌》一章,留别田、谭二女,逃至福州鼓山涌泉寺,礼常开老和尚落发,第二年又依鼓山妙莲和尚受具足戒。
为防止被家人追找,虚老一度隐居于山后之岩洞中,礼万佛忏。三年后,方出洞回涌泉寺任职,为众作务,默默担承种种苦事。不久,其父病故,其庶母王氏领着田、谭二女,亦出家为尼。为众作务期满,虚老旋奉师命,外出游方参学,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虚老曾从普陀山出发,一步一拜,朝礼五台,感文殊菩萨化现。后又只身入藏地,远至缅甸、印度、锡兰等国。其间所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和苦行,惊天地,泣鬼神,为千载之下所仅见,实难以备述。读者可参阅《虚云和尚年谱》。
光绪二十一年乙未(1895),虚老五十六岁。那一年,扬州高旻寺准备连续打十二个禅七。虚老应众人之推举,前往高旻打七。下山至大通荻港后,虚老沿江而行,忽遇江水暴涨,无法行走。虚老准备乘船渡江,因身无分文,船夫竟鼓棹而去。不得已,虚老只好继续勉强沿江而行。后失足落水,随江流浮沉了一昼夜。漂至采石矶附近,幸亏被渔民救起,抬到附近的宝积寺。醒来之后,虚老口、鼻、大小便诸孔,皆流血不止。静养了几天之后,因怕错过禅七,虚老又强打精神,径赴高旻寺。
在高旻寺,虚老丝毫不提自己落水和患病之事。后来,知事僧遂令他代任禅堂职事,虚老因为体力不支,没有答应。高旻寺一向以家风严峻著称,凡请职事拒不就者,被视为慢众。虚老因此挨了一顿香板。挨打之后,虚老病情益加严重,血流不止,小便滴精。但是他却默然顺受,一点都不辩解。在禅堂里,虚老以死相抵,坚持坐香,昼夜精勤,澄清一念,以至不知身是何物。经过二十多天的猛利用功,他的病突然全愈了。
后来采石矶宝积寺的住持德岸禅师送衣物来高旻寺供众,看到虚老容光焕发,大为惊诧和欣慰,于是将他落水之事告诉了高旻寺的大众。大众一听,无不钦叹。从此以后,禅堂里便不再安排他轮值做事。虚老因此得便一心修行,很快工夫大进,万念顿息,昼夜如一,身心庆快,行动如飞。
一天晚上放晚香的时候,虚老忽然睁眼一看,只见眼前光明一片,如同白昼,内外洞澈。隔墙还看见香灯师在小解,又看见西单师在厕所里大便。再向远处看,江中行船、两岸树木,种种形色,无不一一了见。第二天,虚老向香灯师及西单师问及此事,果然如此。不过,虚老并不以此为意,只当是寻常境界而已。
到了腊月第八个禅七的第三个晚上,第六枝香开静的时候,护七法师例行给每位坐禅的法师上开水。当护七法师给虚老上开水的时候,不小心,开水溅在虚老的手上,茶杯随即掉在地上,摔碎了。就在这个时候,虚老顿断疑根,庆快平生,如梦初醒。自念出家漂泊数十年,此次若不堕水大病,得遇善知识教化,几乎错过一生,哪有今日悟道之事!于是作偈云:
“杯子扑落地,响声明历历。
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
又有偈云:
“烫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
春到花香处处秀,山河大地是如来。”
虚老悟道之后,数十年如一日,仍然恒守戒律,精进不懈。在弘法接众的同时,还殚精竭力,先后修复了云南鸡足山祝圣寺、昆明云棲寺、福建鼓山涌泉寺、广东韶关南华寺、乳源云门大觉禅寺等道场。解放后,虚老不顾年迈,又率众修复了江西云居山真如寺。后于一九五九年农历九月十三日圆寂于此,春秋一百二十岁。
来果禅师,法名妙树,号净如,俗姓刘,湖北黄冈人。来果禅师幼时即不食荤腥,不好他乐,惟喜欢捏泥土为佛像,供于田岸土洞之中,日间前往礼拜数次。来果禅师的记忆力极好,其父教他读四书五经,不到一年,即能倒背如流。来果禅师七岁时,曾偶然听见邻僧读诵《心经》,至“无智亦无得”一句时,豁然有省,遂萌出家之念,并坚持早晚念诵《心经》各七遍,习以为常。
来果禅师十二岁时曾试图前往汉阳归元寺出家,后被堂兄拖回家中。其父担心他再次出家,于是令他跪在桌前,旁边放着一根木棍,强迫他吃肉,说道:“吃则罢休,不吃三棍打死除害!”来果禅师道:“请父打死,誓不吃荤!”他的父母见他修道之心已决,从此以后便不再阻止他吃素。同年,来果禅师以居士的身分归依了大智和尚。大智和尚先令他念佛,至睡着做梦时仍不忘佛号,然后再教他参念佛的是谁。
来果禅师孝心极重。十八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曾身患重病,医药无效。来果禅师遂效古人割股疗亲之法,虔诚拜禀诸佛,割肝救父,竟然不曾流一滴血。父亲病好后,便强迫他结婚。不得已,只好与女同房,而各自念佛,身心无染。
光绪三十一年(1905),来果禅师前往普陀山进香,途中遇到五位苦行僧,心生敬意,遂私自落发出家,行头陀行,曾十三天未进饮食。后历尽艰辛,赴宝华山受戒,因不懂寺院规矩,饱受寺僧百般羞辱和折磨。不得已,他便离开宝华山,沿途行乞,多日未食,与野狗同卧,备尝人间冷暖之苦,以至心灰意冷,欲投江自尽,后被弥陀寺僧所救。
不久,来果禅师来到金山受戒。因不懂寺院规矩,经常挨打,曾经有一天挨香板竟多达四百余次。尽管如此,来果禅师参“念佛的是谁”这一话头一刻也不曾间断过。后发心,乞食游方,或行或止,或山边,或江畔,心心念念都在提撕,话头不断。在游方的过程中,来果禅师用功极为精勤。“每日太阳将出,先举念佛是谁起身,手拗蒲团,举功夫上肩。至晚太晚将落,即放蒲团为止。或止在桥边路边,屋边沟边,山边水边,坟边粪边,概我止处,但先提功夫,后放蒲团。若一次空放者,即提起,重举功夫再放。日为常课。誓不挂单,不赶斋,不歇店,不化缘,不倒单,不问路,不洗澡,不存一切,如愿而行,未稍违犯。”
经过长时间的漂泊,光绪三十三年春天(1907),来果禅师回到故乡,化导其父亲及众亲眷完毕,立即前往金山,住禅堂专修。来果禅师自誓“以悟为期,不悟不出禅堂”,终日惟单提一句“念佛的是谁”,不打妄想,不说话,不左顾右盼。一次,有人问来果禅师:“大殿供的,甚么佛像?”来果禅师居然不能回答,对方进一步追问:“可有胡子么?”来果禅师亦不能回答。可见他从未抬头向上看过。另一次斋堂用斋,来果禅师用功正得力,行堂的法师走到跟前盛饭,来果禅师竟忘了举碗,后被僧值打了一巴掌,碗筷子掉在地上,菜汤沾满了衣袍。
光绪三十四年九月二十六日晚,第六支香将毕,来果禅师听到开静的木鱼声响起,终于豁然大悟,犹如千斤重担,蓦地放下,身心顿时庆快无比,悲欣交集,大哭不止。第二天,来果禅师来到班首法师的跟前,请求开示。班首法师道:“汝是悟了语句。”说完便诘问道:“念佛是谁?”来果禅师应对如流。班首法师接着又问“生从何来,死向何处”等等问题,来果禅师皆随问随答,了无滞碍。过了几天,班首法师临堂时,遂当众赞叹来果禅师。
为了勘验来果禅师,一日,慈本老人拿着毛巾,一边作洗脸的姿势,一边问来果禅师:“是甚么?”来果禅师道:“多了一条毛巾,请将毛巾放下。”慈本老人一听,便默然而退。从此以后,来果禅师用功更加精勤、细密和肯切,决不敢轻易自许。
来果禅师悟道后不久,即前往高旻寺,任班首之职,后潜至终南山湘子洞隐修。民国四年(1915),来果应高旻寺月祖老和尚之邀请,回到高旻寺,并接任原方丈明轩禅师之法席。月祖老和尚临终时,曾握着来果禅师之手,要他发愿毕生为高旻尽职。从此以后,来果禅师矢志恢复高旻寺旧制,历尽了艰辛。
1953年,来果禅师圆寂于上海,春秋七十三岁。生前著有《自行录》、《语录》、《开示录》等行世。在恢复禅宗丛林制度等方面,来果禅师做出了重大的贡献。